1
我攥着被雨浸透的信笺，站在梧桐树的檐下。信纸已经被雨水浸得模糊，那些曾经工整写下的情话如今变得难以辨认。我望着林雪儿远去的方向，看着那双限量版 Stuart Weitzman 高跟鞋消失在车流里。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被拒绝了吧，可我的心还是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“又在发什么呆？”低沉的女声像一道惊雷，惊得我猛地抬头。校霸程野斜倚着那辆改装过的机车，皮衣拉链半开着，领口露出半截银链，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。她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把上，另一只手指间夹着半截没抽完的烟，火星明灭间照亮了她锁骨处那只妖冶的玫瑰纹身，仿佛在诉说着她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“帮我挡桃花。”她吐出一口烟圈，挑了挑眉，眼神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，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，“下周月考帮我补数学，否则明天你的储物柜全是粉红信笺。”
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雨水顺着脸颊滑落，混合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咸涩。程野，这个学校出了名的校霸，打架斗殴却从不欺负女生，每次打架后身上也没有一丝伤痕，就像她有着神秘的魔法一样。月考在即，班主任那严肃的眼神和警告还在耳边回响：“你要是再不及格，转学手续我亲自办。”我咬了咬牙，心中的自尊与无奈交织在一起。
“成交。”我深吸一口气，抬起头，突然笑出声，脸上的表情满是戏谑，“开玩笑的，用这个换可以吗？”我掏出手机，屏幕上是我模仿校园网红语气发的帖子的草稿，“全校女生都在问你交往对象的事，我保证让她们相信你有女朋友了。”
程野眯起眼睛，那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，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。“你以为我是为了这种事？”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，带着几分愤怒。
她突然凑近，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扑在我的脸上。我闻到了淡淡的雪松混着威士忌的味道，心脏也随着她的靠近而剧烈跳动起来。她靠近我耳边，温热的气息带着挑逗：“我是真缺个女朋友。每天放学有人帮我拎书包，不用再跟体育老师假装约会，怎么样，林大才子？”
一周后，教学楼下。我攥着月考排名单，纸张被我攥得有些发皱。我看着她拎着书包斜斜靠在车边，校服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，像个叛逆的少女。她今天没穿皮衣，而是换了一件宽松的白色 T 恤，下身搭配着一条破洞牛仔裤，显得随性又洒脱。
“看什么？”她勾住我脖子，力道大得让我有些疼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，“不会是看上我了吧？”
“物理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，”我故意落后半步，看着她的背影，心中五味杂陈，“还有……”我从口袋里掏出成绩单，塞进她书包，“你代我考的物理考了满分。”
她猛地转身，一个踉跄，差点摔倒。书包里滑出几张皱巴巴的设计稿，在地上散落开来。我惊讶地蹲下身，银灰色车灯映着草图，那些线条流畅而充满创意，仿佛是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窗户。我看着那些设计稿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。
“这是？”我轻声问，手指轻轻触碰着其中一张设计稿。
“闭嘴，上车。”她一把抓起设计稿，塞进书包，不耐烦地说道。紧接着又摸出啤酒，仰头灌下一口，喉结在月光下滚动，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在引颈长鸣。“程家大小姐，月考必须前三，校霸不能谈恋爱，还得防着后妈派来的眼线。”她放下啤酒瓶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和倔强，“听说林小姐想当画家？下周我带你去 798。”
我盯着她手腕内侧的浅色疤痕，那疤痕像一条蜿蜒的小蛇，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。突然想起三天前深夜，我上厕所回来，撞见她翻墙出校。月光下，她的高跟鞋砸在柏油路上发出脆响，每一步都好像踏在我的心上。她回头时，眼神里满是疲惫和决绝，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，随时准备冲破束缚。
雨刷器在车窗上划出弧线，程野把脸埋在我颈窝，薄荷味口香糖混着铁锈气息扑鼻而来。我轻轻触碰她手腕，她猛地僵住，身体像一根绷紧的弦。
“别碰那。”她声音哑得吓人，像是许久没有说话。
“疼吗？”我轻声问，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。
“疼死了。”她扯住我衣领，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，带着几分撒娇和委屈，“所以你要负责，当我的药。”
十字路口红灯亮起，她忽然笑出声：“说起来你可能不信，”她捏着我下巴强迫我抬头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，“本小姐可是程氏建筑唯一的继承人，程砚秋那个老东西逼我联姻，我他妈直接从阳台跳下来逃了。”
信号灯变绿，她松开手发动引擎，机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，车轮碾过水洼溅起银亮水花。“所以你那点破情伤算个屁，要不要赌一把？”她回头看我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，“看是你先让我重新相信爱情，还是我先让你学会怎么不怂。”
我摸向口袋里的银戒，藏在钱包夹层的秘密开始发烫。车窗外霓虹流转，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程野的发尾扫过我鼻尖，带着股桀骜的香气，我深吸一口气，仿佛嗅到了未来的气息。
“赌。”我听见自己说，声音坚定而有力，“不过输了的人要留下。”
程野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，她加快油门，机车轰鸣着消失在夜色中，而我，也踏上了这段未知的旅程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不安。
2
机车在夜色中疾驰，风声在耳边呼啸。我紧紧抱住程野的腰，感受着她身体的热度透过单薄的衣服传递过来。她带我穿过城市的霓虹，来到了798艺术区。
这里本应在深夜里寂静无声，却不知为何有些灯光从某些工作室的窗户透出。程野轻车熟路地拐进一条小巷，停好车后，拉着我走进一栋废弃的厂房。厂房里弥漫着一股颜料和木材的味道，昏黄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摇曳下来。
“到了。”程野松开我的手，兴奋地朝着一个角落跑去。
我这才看清，角落里摆放着各种绘画工具和未完成的作品。墙上挂满了色彩斑斓的画作，画中有的像是她翻墙逃出家时的决绝模样，有的像是在校园里孤独行走的身影。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，我心中不禁感慨。
“这些都是我画的。”程野转过身来，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，“我从小就喜欢画画，可我爸觉得这是不务正业。”
她走到一旁的桌子上，拿起一张照片递给我。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的女人，温柔地看着镜头。“这是我妈，她以前也是学画画的，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。”程野的声音低了下来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伤。
我看着照片中的女人，突然发现她的眼神和程野有些相似，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她。
“我爸想让我接管程氏建筑，他给我安排了联姻对象，让我以后成为一个商界的女强人。”程野苦笑着，“可我不想过那种被安排好的生活。”
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，打开后是一枚设计独特的戒指，戒指上的花纹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。“这是我妈留给我的，她说这是她的希望，希望我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。”
我接过戒指，感受着它的重量，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力量。
“我现在逃出来了，就要为自己而活。”程野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，“就像我现在和你在一起，我不想再伪装成那个凶狠的校霸，我想做真实的自己。”
就在这时，厂房的门突然被推开，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。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，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。
“程野，跟我回家。”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。
“爸！”程野的身体僵硬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倔强的模样，“我说了，我不回去！”
“你以为你逃得掉吗？联姻的事已经安排好了，你要是不服从，程家的声誉就毁了。”中年男人说道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拒绝。
我站出来，挡在程野面前：“叔叔，程野现在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做，也有我在她身边。你们不能这么强迫她。”
“你算什么东西？”中年男人不屑地看着我，“程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。”
“程野现在是我的女朋友，我会保护她，也会支持她的选择。”我坚定地说道。
中年男人看着我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后冷笑一声：“就凭你？一个小小的学生，你能给她什么？”
我正想反驳，程野突然拉住我的手：“爸，我喜欢他，我想和他在一起。你要是不同意，就别怪我用那些让你难堪的手段了。”